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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河灯越来越远，慕芸涵收回目光。

她想，她与封君桓的情缘也到此为止了。

这次庙会过后，封君桓或许以为已经哄好了她，渐渐又恢复到了从前归的时候。

从前慕芸涵总会派人去问，如今却全然不。

她兀自在院子里打着自己从南疆带来种下的紫仙花。

这是她来大邺后，所被允许的唯一一个爱好了。

她将这些紫仙花精心养育了十年，然而这些紫仙花始终恹恹的，不复在南疆的朝气。

直到这日，最后两株紫仙花叶瘫倒在了土壤里。

它们死了。

慕芸涵本要浇水的动作一顿。

花草在不适合的土壤中终究会死去，人也是。

她叫人拿来了木盒，将死去的紫仙花细心放入盒内。

是她擅自将它们带来了大邺，也该将它们带回南疆去。

当天上。

封君桓又是很才归，却见慕芸涵还未回房，就这么等在厅中。

他神色一愣，上前来：“芸涵，你怎么还不睡？”

慕芸涵望着他，轻声说：“我的紫仙花死了。”

封君桓眉头稍不可见地轻蹙了一下，但还是轻声叹气安抚：“那紫仙花本就难养，这些年开花也寡淡难看，你若是喜欢花草，我命人移栽些宫里的珍贵花种来，定开得繁茂。”

听着这些话，慕芸涵沉默了很久。

而后，她缓声道：“可是这些紫仙花在南疆时，也是开得极盛的，你忘了吗？当初你我就是在紫仙花海中定情的。”

封君桓的身形陡然一僵，旋即将她搂入怀里。

“我怎么会忘？只是时间太久远，一时没能记起，抱歉。”

看他这反应，慕芸涵便知道他已经不记得了。

原来不用种情蛊，只要不爱了，他就能忘记关于她的事。

这一刻，慕芸涵忽地不想再与他多周旋下去了。

她突兀开了口问——

“你准备何时给我休书？”

四周一瞬寂静无声。

封君桓几乎是不作犹豫反驳：“胡说什么，我怎么可能休你？你永远都是我的妻。”

慕芸涵听着发笑：“那柳清莹呢？你准备给柳小姐什么名分？她乃丞相府千金，定不能为妾。”

这话一出，封君桓脸色一变，他下意识要否认，可再对上她平静的神色，他便明白，她早已知晓。

对视许久，封君桓眸色低垂说：“我想娶清莹为平妻。”

好一个平妻。

慕芸涵静静看他：“封君桓，你还记得自己十年前的誓言吗？”

当初他说，他此生只她一人，绝不变心。

可如今，封君桓却沉下脸。

“我娶清莹，与爱你并不冲突。”

“芸涵，我也是迫不得已，没了后嗣，等我百年入土，何颜面对列祖列宗？你身体若是可以生育，我也不必另娶她人。”

“我知你烦心，会去别苑准备去丞相府提亲的事，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

落下这番话后，封君桓直接甩袖离去。

慕芸涵就这么望着封君桓的背影远去。

随着他身影彻底在她眼前消失，她的记忆，也骤然空了一大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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